他不应该闭眼的,闭上眼后,就看不见脸红的丈母娘,感受不到那种气味了。

    这一刻,他甚至都想,情愿再也不做男人,也不能冒犯萧母。

    萧母好像晓得他心里想什么,却没有劝他,细碎的脚步声响声,她外去了。

    她走后很长时间,姜文明才睁眼,慢慢吐出一口气。

    这是在萧母家,看得出这是一间刚盖不久的草屋,散发出那种草才有的草香气味,屋子里整洁干净,正如萧母的人。

    莫名其妙的,他又想起他昏迷前某晚,萧母曾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了。

    她说,只要他能原谅萧若水,她情愿当女儿的通房丫头。

    这样一个能把苟来富给迷的骨腾肉飞的美女,对姜文明说这样的话,说心不动那是哄人的,事实上在国外时,他就曾有过经历。

    幸好他还是个有人性的男人,晓得自己该怎么做,又该怎么说。

    姜文明感觉不到身体里的魔鬼,用不着考虑太多,他也晓得他能活下来,魔鬼奉献了非常大的代价。

    在别的早衰症患者陆续死去时,是魔鬼促使他反过来生长,活了下来,现在又救他一条命……这身体,是他们共有的寄生体,帮他跟死亡抗争,虽说是魔鬼应该做的,姜文明还是很感激它的。

    感激,却又十分讨厌一个东西的矛盾,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

    又想起了醒之前做过的那个怪梦,诡秘,神秘,就好像暗示着什么。

    还有乱石坑下的女鬼,棺材里非常面熟都现在还想不起的女木乃伊,那个诡秘的点上眼珠子纸扎的人,这些东东为什么会在姚远庄的禁地里,开皇谷内的帝君,是不是他梦里的那人,苏醒时陡然拱进他嘴巴的黑龙……这些问题,没得哪个会告诉姜文明,正和没得哪个再敢提到。

    要想晓得答案,这辈子恐怕也没得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