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朗不语,李墨也不急,只轻摇着羽扇静静地等着那侧首的人。

    屋内熏香缭绕,外面清流滴石,饱满的滴水落在石子间,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泠而绵长,仿若要将石头滴穿。

    “伯人?”

    “恩。”

    “你再不说话我便以为你睡着了。”

    君朗苦笑一声,将手腕伸到李墨跟前:“为我把把脉。”

    李墨疑惑地睨了他一眼,撸了撸袖子搭上君朗的脉搏。

    李墨凝神诊脉,忽的瞪大了双眼望向君朗:“你、你怎么又?”他竟然诊到了双脉!

    “阿钰现今是和我一般的模样。”

    “二公子也……”李墨与君朗是为发小,自幼相伴着长大,他也是知道君朗与君钰秘密的人。忽的想起什么,李墨问道,“难道二公子是和宣王发生了……”

    见君朗微微点了下头,李墨的眼睛瞪的越发大了。

    “宣王用药迷晕了阿钰,对阿钰强行做了巫山云雨之事。阿钰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待发现的时候已经胎气稳固。若非身子不便,阿钰也不会对宣王的人避而不见,让其如此疑心了。”君朗苦笑一声,“不知是冤孽还是孽缘,如今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喧闹洛河畔,筝音忽起,宛若平湖忽的一点,涟漪圈圈,平开波澜。

    片刻的寂静后,筝音再起,几位粉妆女子缓步若莲,自华楼而出,于水台之上,临水而舞。

    稍许,待众人渐入场景,筝音忽变,但见一抹白绸自揽月楼而出,直直连向水台栏杆。天中突落花雨阵阵,雪色海棠瓣,袅袅醉中吹。众人忽觉眼前一亮,但见一抹碧衫身影自白绸上忽现,沿着白绸滑向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