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杭想了想:“丁海金觉得那些‘它们’,是古时候那些求长生的人?”

    丁玉蝶嗯了一声:“大爷生在北方,对太岁的传说听得挺多的,说这东西在古代,就是长生的灵药,民间传闻秦始皇派徐福出海找仙丹,找的就是太岁,而且啊……”

    他压低声音:“还说其实已经找到了,但秦始皇只隐约知道会覆灭,这长生是另一种形式,而且是在地下,所以才把自己的地下皇陵造得无比繁华、无比坚固,预备着在地下千秋万代。我一听,还真挺耐人寻味的:如果祖牌真的长久保存了人的灵魂的话,可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长生吗?而且三江源的太岁,确实是深藏在地下的。”

    宗杭蓦地冒出一句:“21克。”

    丁玉蝶没听懂:“什么21克?”

    宗杭说:“你没看过那些鸡汤文吗?里头说,人在死去的瞬间,身体的重量会轻21克,于是有人说,这21克就是灵魂的重量。”

    在漂移地窟里看到的那一簇簇“水葡萄”,每一颗里都融进了祖牌,不知道融进的分量,会不会正是21克。

    他有点恍惚:“其实我也常常在想,哪一天我死了,当然是没了,但我的那些想法都去哪了呢?我喜欢一个人时的那种心情、我对事情的看法、我无数的记忆,都去哪了呢?而如果这些能保存下来,那这个人,算死了吗?”

    细想想,丁海金的看法不无道理。

    古人百计千谋求长生,又把身体叫“臭皮囊”,追求的好像从来不是的长生。

    人死如灯灭,这21克就是消逝的灯光,在肉身告灭的瞬间不复存在。

    于是问题来了:怎么样留住它,又拿什么留呢?

    宗杭沉吟:“丁海金觉得那些服食过太岁的人,魂魄都被保存在祖牌里,那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太岁和祖牌都是特殊的物质,太岁的作用是牵引、祖牌负责收纳,这样,一个人活到尽头的时候,他毕生的那些意识不会消散,而是另有归处。”

    丁玉蝶干笑了两声:“归到了祖牌里?”

    “是啊,没人骗他们,这确实是‘长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