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况下,不集中关起来,“各回各家自己休养”,好像也说不过去。

    易飒嗯了一声,又往下翻页。

    接下来的,就是断断续续的记录了,一个人占三四页的篇幅,记录的都是谵妄时说的话,有些人话多,洋洋洒洒,但细看多为重复,有些人话少,寥寥几行,还有些人,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什么特别的,所以没有记录在册。

    第一个叫易平,男,事发时34岁,1996-1999,看来只捱了三年。

    ——你们老把我关着,我还怎么办事啊?我还有事呢,很重要的事,耽误了,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轮渡什么时候开?几点了?钟呢,怎么不在我墙上挂个钟?我赶时间,我要去金汤里值班。

    ——上船了,大家要上船了,来了,它们就快来了。

    底下备注一行小字:很多人都提过ta们,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统一用“它”替代。

    这话没头没脑,是有点莫名其妙,难怪丁长盛说这是“疯言疯语”,不把它当一回事。

    第二个叫易胡安,男,时年27岁,1996-2004。

    这个人的话列出来,确实像重度精神病患者,还是个战争狂。

    ——我们不能把大好河山拱手让给敌人!都跟着我冲啊,冲,弄死它们!

    ——我们要用麻袋把黄河给堵上!把长江给填平!调一万台抽水泵,把澜沧江给抽了!不要怕没水喝,我们可以喝太平洋的水!

    ——大家不要掉以轻心!不是闹着玩的,绝不是闹着玩的。

    易飒看得哭笑不得,丁长盛那种性子,每天面对这样的状况,怕是会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