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嘉一眼就认出了宋江河,后者身穿黑色及膝风衣,脚踩皮鞋,四岁开始就练习中国舞的他身型挺拔笔挺,眉眼俊朗,气质却稍显冷淡。鼻梁依旧架着副无框眼镜,镜片下那双浅褐色眼睛此刻大概是淡漠疏离的——那是平光眼镜,他并没有近视,戴眼镜只是职业需要,为了在患者面前显得更温和点。

    她至今也想没明白,宋江河这么好的条件,当初怎么就弃舞从了医?

    宋江河并没有注意到陆海嘉,他推着行李车,和一个戴着硕大黑超的高挑女人并肩同行,俩人偶有侧耳交谈,姿态亲密。

    如果陆海嘉没记错的话,女人名叫文珺,宋江河的大学同学,也是他唯一亲口承认过的……恋人。

    很多年前,陆海嘉准备跟宋江河告白,可敲开他的公寓门时,却只看到了穿着睡衣的文珺。

    当时她的心境,该怎么形容呢?她觉得被雷劈了大概也就那样了。

    后来,陆海嘉来北京读研,和宋江河的关系,也从青梅竹马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宋江河和文珺的事,她没有刻意再去打听,只听说俩人分了手,文珺出国留学,但宋江河却再也没有找过女朋友。

    俩人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一起了吗?亦或说两年前,宋江河出国其实就是为了文珺?

    陆海嘉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俩人嘴角的笑容扎了眼,耳边嘈杂的声音一股脑钻进了她昏沉的脑中,嗡嗡作响。

    她心想,感冒药怎么一点都没用!

    终是没去打扰他们,陆海嘉强迫自己移开眼睛,拎了拎背包带转身离开。

    就当自己从来没来过。

    电话铃声却响得很猝不及防,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更是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宋江河。

    陆海嘉盯着屏幕发呆,良久才按下接听键,深吸了口气:“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