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札的用纸看起来已经很老了,一打开,灰尘立刻在灯光下漂浮,颗粒中夹杂着难闻的发霉腐朽气味。

    祁执举着灯凑过来,捻了捻扉页的纸张,粉尘随之散了一桌。

    “这纸实在有够烂的。”祁执嫌弃地拍了拍沾上灰尘的手指,翻开了下一页。

    纸张的边缘满是陈旧的霉斑、虫蛀的空洞,只能依稀看清两句话。

    【辞……公,归。】

    【自此,能医百病,驱瘟疫。】

    除了这两句话,剩下的文字似乎已经因为经年累月,失去了墨色。

    读完这两句,季燃脸色一白,不由自主翻开了下一页。

    同样,这一页也只有一句话能勉强看清。

    【涉……水,失……。】

    再往后翻,手札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仿佛再翻一页就要原地化作尘埃一样。

    字迹并不清晰,翻看也没有任何价值,祁执索性将手札重新合起来,放到了一旁。

    “我总觉得我应该听过这个故事。”季燃下意识捏着手腕,反复摩挲着那块火苗胎记,“我绝对听过,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先睡觉吧。”祁执嘴角带笑,将油灯压低了一些,俯身靠向季燃。

    季燃揉了揉身上皱巴巴的睡衣,闷着声音道:“可是……我们就这么睡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