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欲之后的意识蒙了一下,茨木扭头看见酒吞暗示的眼色,这才恢复了思考。

    “……怎么了?”他先是用一个错愕的问句打消了对面最坏的猜测。

    等同事说出他们接到场务的电话,得知昨晚的车祸以及三个群演被送到医院的状况,茨木故意作出很生气的样子打断他:

    “那三个家伙把我推上车,结果根本就不同路!开了一段我就下来了,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现在住的地方。”

    他像抱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发生的事,话音一顿,难以置信似地的问道:“……怎么,他们居然出车祸了?!要不要紧?”

    电话那头的同事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关于昨晚的所有不该留下的监控,尽数被酒吞抹了个干净。茨木打开事故相关的报道,新闻里说,这是一场酒驾逆行引起的事故,现场发现两个当场死亡的司机和三个幸存的乘客,所幸乘客运气好,没有直接承受冲击,都是四肢骨折和轻中度的脑震荡,已经第一时间送医治疗。

    “现在什么感觉?”酒吞没头没尾地忽然问道。

    茨木却听懂了:“以后我在这个世界就完全没有同类了吧……”

    他顿了顿,又自己否定了这个说法:“不,我会让他存在的。”

    酒吞笑了:“你果然不会忘记这件事。”

    茨木昨天向还在无尽之地的酒吞请求那份“幸运”的时候,曾允诺他肉体、灵魂乃至真实之身的一切都任凭索取,这当然不只是一个用来纵欲的借口。

    他在鬼王的神祀前许下的三个愿望他始终记得,如今,只剩下第三个愿望还没有实现——恢复酒吞的肉身。

    “我好像有点不知轻重,许了挑战一切秩序的愿望。”

    “本大爷的这场狩猎,就是为了给你铺路。”酒吞捋过茨木的额发,没有否定他的野心,单单是沉溺在他的目光里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