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一种可能,陆贽会因为你的情面,不借韩湘的手,因为我看的出来,他很在乎你。”杨显看着韩沅道,“可那样,陆贽大军囤在城外,何时才攻的了城?

    北胡,东京,西北,玉朝各处都在乱,陆贽等不起。所以陆夫人,哀家,替陆贽求你。”

    “为什么是你替他求?”

    杨显毫不避讳的直视韩沅,缓缓述说一段过往:“我和他相识于少年,我们甚至已经私下许亲。

    我出身时,祖父曾请国师为我占卜,说‘此女必显’,乃上贵的凤格之命,于是祖父为我取名显。可惜我父亲却死于与北胡交战的阵前,从此我杨家门庭一败不起。十六岁我祖父逝世,家业尽归族叔,我便自揣上盘缠,往山东书院求学。

    陆夫人看过话本子《梁祝》吧,我们在书院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如果他的父兄没有出事,我们两家说不定都交换庚帖了。

    当时正是丰宁变法的紧要关头,我们两家都被钱财所困,这才鸳鸯各自飞。”

    韩沅讥讽问:“你是想赶走我,你们再续前缘?”

    “你反正去意已决,细软都收拾好了,不是吗?”杨显抚抚鬓发,“你以为你的举动瞒得过他,连我都知道。陆贽在宫中放眼睛,我也能在你们府中放眼睛,且我这些年,就盯着陆贽了。

    陆夫人,你早该知道,他不是你的良人,你留不住他。”

    韩沅心中最痛的疮痈,就这样被人血淋淋的剜了出来。

    “你可以吗?”

    “我可以给他权利,我懂他最想要的。我们都受过被权力刀子悬在头上的滋味,所以我们默契的合作了很多年。虽然我们如今没了年少时那种情谊,但我们追求同一种东西。陆夫人,鸿雁在云鱼在水。你和我们不一样。

    你重情谊,对我们而言,情谊是最不值钱的。”

    他们?韩沅眼睛扫到书房纱橱的床榻上:“我还有件事问娘娘,你小字是叫怜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