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五日便可批下来的签文,官府那边不知出了什么岔子,要再拖些时日。”

    朱大小姐皱眉问:“没说什么缘由吗?”

    “本王也奇怪的很,什么缘由都问不出来。”赫骓不忍见那黑葡萄似的双眸黯淡下去,立马道,“不过小姐放心,本王已经让人去府牧哪里走关系,相信不久便能办妥。”

    此来江南,他也算见识过不少倾国倾城的美人,暹罗女子明艳奔放,大胆热情,江南女儿们则是水做的柔软,五官似玉雕般精致无暇。

    却独眼前这位,她并不算美,人也很淡,脊背却挺的笔直,但他有一双会猎|艳的鹰眼,这姑娘,细腰最不堪盈盈一握,比他见过的所有姑娘都要细,当她低头颔首时,弯弯睫羽下的一潭寒水,勾人夺魄。

    最重要的,是他想听她说话。

    “小姐请看。”赫骓献宝似的,亲自揭开躺于他臂弯上的彩结礼盒。

    “漆鸣琴。”朱大小姐惊讶的瞪大眼睛,在赫骓鼓励下,伸手抚上琴弦,纤指一划,漆鸣琴发出一串琳琅喑喑。

    “忘忧公主的漆鸣琴。”朱大小姐兴奋的难以自抑。漆鸣琴乃前秦符氏古琴,自前朝忘忧公主带往乌孙和亲后,这把琴,只听闻一直辗转番邦各王室,却再没在中原现身。

    “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朱大小姐惊艳过后,辞还给赫骓王子。

    赫骓王子早料到她有此一说,陈恳道:“事实上,小王有一事相求。”

    朱大小姐疑惑看着他。

    “这漆鸣琴去乌孙前的来历,怕是没人比小姐更清楚。漆鸣琴被忘忧公主带往乌孙后,也有一段故事。”

    朱大小姐发现她变的有些坏,明知赫骓王子精眸闪闪等着她问,去往乌孙后的故事是什么?朱大小姐偏偏转过头,爱说不说。

    赫骓王子的鱼饵没钓上鱼儿,尬笑一瞬,继续说:“忘忧公主嫁将琴带往乌孙后,长安住的是玉宇琼楼,塞外却是穹庐为室毡为墙,公主在长安细啜美酒佳酿,赏花茶宴雅集,乌孙却是肉为食兮酪为浆,公主把对故国的思念和渴慕谱写成曲,却致乌孙王听后大怒,一把摔了漆鸣琴,撕毁公主所谱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