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子丞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憋出来的一样,“我……我知道他葬在这里,也想过要来看看他,只是……”

    “只是你怕被人看见,又或者是做贼心虚,不敢来看他。”傅飞白嗤笑了一声,“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你自己。”

    温子丞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诚然对陆远的死亡不是毫无愧疚之意,但那点愧疚跟自己的前途比起来,显然太过微不足道。

    连景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问道:“远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竟然都没来看过他,温子丞,你有心吗!”

    温子丞冷笑了一声,“对我好?怎么样算对我好?我想红!想比任何人都红!他要是真的对我好,就该想办法帮我!而不是每天只会劝我慢慢来!”

    “更何况,我早就告诉他让他别管我!等合约到期就各走各的,是他非要来找我的!如果他不来……如果他不来,根本就不会发生那件事!”

    “所以,是他自找的!不关我的事!”

    温子丞似乎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他已经钻进了死胡同,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他可以自欺欺人地找出很多理由。

    连景看着他就像看一个疯子,“就因为这种理由,所以你连他的死都没放过,让他替你承担所有的骂名?你简直不可救药!”

    “我不可救药?”温子丞转过头,怨毒地看着连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嗯?你难道不是也在利用陆远的好心一直从他那里获得好处?他以前没少给你介绍工作吧?否则你怎么可能在娱乐圈待这么多年?”

    “能搭上傅影帝,靠的不也是跟陆远的情分吗?”温子丞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露出一个令人恶心的笑容,“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都是被人睡,人多还是人少重要吗?”

    连景直接被他如此不要脸的发言惊呆了,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傅飞白转了转手腕,突然伸手抓起温子丞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了陆远墓碑前,“我告诉你有什么区别,我们在一起,不伤天害理不害人性命!本来想着你要是真心悔悟,看在陆远的面子上,我或许能给你留条后路,现在看来,你根本不需要。”

    温子丞的身体被他按着一动也不能动,脸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内心的恐惧突然升腾起来,他拼命仰着脖子想远离冰冷的墓碑。

    他的脸旁边就是陆远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只是看在温子丞眼里,却比恶鬼还令他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