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丁谓喘息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依旧闭了眼睛养神。刘德妙在旁边轻轻抚摸他胸口道:“相公,明日官家谒陵去,相公可就不要大冬日地早早去值房了罢?”

    “还是要去。官家不在,太后还在呢。你问这话有什么事么?”

    “贫道倒是没什么事,不过昨日卜了一卦,相爷这几日不宜外出。是以提醒提醒。”刘德妙一边说,一边手指头在丁谓胸口咪咪上划着圈子。

    “呵呵,倒有劳你上心了。卦上是如何说的?”丁谓笑道。

    “卦上说,这十日内奎木狼转北,火德星易主,怕是天道降灾,相爷位在中书,手持斗柄,须要小心谨慎才是。”刘德妙严肃说道。

    “嗯,好卦,你算得好卦,你家主人也好手段。”丁相爷眼睛不睁,继续轻言细语。

    刘德妙却如同被针刺了一下,脸上僵硬起来,愣了一会儿勉强笑道:“相爷这是何意?贫道却明白。”

    “你明白,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夫也明白得紧。说说吧,是不是你家主人又刺探得宫中什么事了,命你来撩拨老夫啊?”

    丁谓赤条条地陡然坐起,双目炯炯望着刘德妙。

    刘德妙一双杏眼溜溜转动,忽然媚笑道:“相爷好眼力,不知是何时看透贫道身份的?”却不回答丁谓的问题。

    “也没多长,就是去年你进我府第二天罢。”丁谓手捋长髯,神情潇洒。要不是光着屁股,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啊!恁早便被你看穿了,如何早不说破?”刘德妙失声道。

    “说早了有什么好?老夫却是舍不下你这身白白滑滑的好皮肉哩。”说完伸手在她双峰轻轻掂量,意味深长。

    刘德妙见事已挑明,也知在这个老狐狸面前不必隐瞒了,干脆把心一横道:“昨日得了消息,明日官家一走,罗崇勋便判监殿前司,同勾当皇城司。”

    “就这个么?”丁谓斜睨着眼看着刘德妙。其实心里已经暗暗惊了一下,太后好快,这么急着把持京城防务,不会是这就要举大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