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如对她道,“妹妹,我们这个拖的办法要想奏效,可在身上呢,我看那个姓李的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了!”高峻被她们揉捏得,此时裤子上已经支起了帐篷,听了柳玉如的话,伸手揽住了樊莺的腰说道,“我现在还舍不得吃呢,这小子想的倒不算太美!”

    樊莺听了,脸上泛起一片红色,有些口吃地低声问道,“那……那准备……”说至一半,发觉柳玉如正笑眯眯地看自己,她丢开高峻一翻身到了床的最里面道,“睡觉睡觉,人家都让们带坏了!”

    樊莺捂着脸躺在那里,听高峻和柳玉如熄了灯,并未像他们说的那样做些什么事情,而是又躺在那里议论雅州的那些事。只听他叹了口气道,“江南之行,一步踏到他们皇家的烂事情里来了!”

    樊莺回想起是自己一意要坐船到江南来玩儿,不然也不会有汉江遇险、以及雅州这些事。如果他们从丹凤镇直接回西州的家里,哪会有这事?听到师兄叹气,她便暗暗的有些自责。

    柳玉如听樊莺没有动静,便在边上偷偷地用手捅高峻。高峻见樊莺老老实实忽然不吱声,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在黑暗里牵住她手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个李道珏?别人玩不转他,那是真的有些难下手。可我却没有多担心,我担心的是……”

    樊莺忙问,“担心什么?”

    高峻幽幽说道,“我是担心三夫人会不会看上皇亲的族弟李道珏的关系……要知道,李道珏的舅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上的!”

    樊莺道,“姐姐,他再胡说,我们就谁也不帮他拖了!不要说他只是一个破录事、又只是李道珏的舅子,就算他是李道珏又怎么样?如此的唯利是图胸无大志,靠着皇帝才做个刺史。又怎么比得上师兄是个纵横东西上万里没有敌手的英雄人物!师兄虽是别驾,但是丝路之上哪个州府管不得?”

    柳玉如一边附合,一边在边上偷偷掐高峻的手背,悄悄把嘴巴凑到他耳朵上嘀咕道,“这丫头在掏心窝子了,听她还说什么。”

    不想樊莺耳朵灵,听到了半句,在那里道,“们两个不赶紧做些事情,却嘀嘀咕咕说我坏话。”

    高峻听着她似嗔似怨的语气,不禁心头猛的一热。他想起樊莺自去年底千里迢迢从终南山跑到西州找自己,骂都骂不走。他猜都猜的到她临出来前是怎么在师父跟前闹腾,把师父他老人家烦得没法才同意她出来。

    师父曾经说过樊莺是他闭门所收最后一个徒弟,平常里是极为宠她的,几乎把她当做个女儿看待。而樊莺在师父面前也从来无拘无束,不高兴了敢揪师父的胡子,为所欲为的程度他自己不要说做了,连想都不敢想。

    高峻想起她在柳中县救了罗得刀、在牧场村对自己穷追不舍、在赤亭守捉返回终南山的路上独自在马上抹眼泪、在漠北野牧时舍身相随的情景,又在丹凤之行中尽心尽力地保护柳玉如,高峻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意。

    他扭过身去搂住樊莺,郑重地说道,“樊莺,莫生气,我都是说着玩的……我可不是冷落……是柳姐姐说的对,我这是真舍不得啊!”

    樊莺早已被他一番话融化掉,小声道,“我哪有不高兴,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