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高峻心头之火霎时熄灭下来。看到郭待封的宝剑砍到了,他也不去针锋相对,只是跳闪躲避,口里叫着,“郭二哥,真误会了,我哪是想的那样,再说高畅她是我亲大姐,我再无状也不会找兄弟的便宜。”

    郭待封刚被高峻狠揍一痛,哪里肯饶高峻,当时在屋子里追着来砍。高畅怕兄弟吃亏,身子往前一挺护住高峻道,“郭待封先砍死我!”

    郭待封猛然见高畅横了出来,挥到一半的宝剑举在那里却不能砍下来,他瞅着高畅红着眼珠子道,“闪开,他偷我老婆,我只找他,要死便去上吊也与我无干。”

    高峻看出郭待封不拿大姐说事,于是有了仗势,躲在高畅的身后道,“郭二哥,怎么一点头脑都没有。有谁这么好心,会告诉这种事。再说我大姐可是挑遍了整座长安城,最后才到西州看上的,我这样无状之人岂能进了她的法眼?真是个二货,轻易就中了奸人的圈套!”

    郭待封并不听高峻的话,举着宝剑只恨高畅挡在前面,又不忍砍她,情急之下用另一只手拽住高畅,把她拉跌到那张坏床里。高畅惊得一声尖叫。郭待封见露出了空当,挺着宝剑再次向高峻刺来。

    高峻看到他对自己大姐出手那么手重,又听不进自己的话,好容易忍住的火气再一次熊熊而起。看着郭待封的剑刺到了,高峻使个空手夺白刃的招式,一把抢了郭待封的宝剑往地下一丢。

    郭待封又挥拳朝高峻的面门打来,被高峻一把抓了拳头,用力拧到他的身后,骂道,“我看是油盐不进,郭叔叔对我有再造的恩情,我岂能做说的那事!睁开的狗眼看清楚了,高畅是我亲大姐,我与有仇还是怎地?我要夺老婆,就是在当面瞧了也屁招没有!”

    郭待封让高峻一招制住,挣了两挣没有挣动,再听高峻的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自己的心里也是一翻个儿。高峻的话像是泼了一盆凉水,也让郭待封彻底的冷静下来。

    高峻看他再也不反抗,就放了手,过去牵了高畅的手将她拉出坏床,“我大姐在牧场村倒是做事不拘小节,但这不正是看中了她的么?我大姐在我家中,夜夜与我老婆们在一起,总让我到别处找地方睡觉。她这样挤兑我,我都一次也没敢这么摔她,是她丈夫就可以呀?”

    高畅听了兄弟的话,一阵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了哭出了声,说道,“听了谁的胡嚼,也不和我讲明,从西州到长安了这么久的日子,就给我个冷脸,让我怎么想?”

    郭待封听了高峻话也有理,他看得出高峻对自己的父亲那种尊重不是装出来的。这事放在自己的身上会这么做么?此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是被人利用了。但是他心中还是十分的不忿,嘟哝道,“那们昨夜去了哪里?”

    高峻见郭待封第一次正经说话,说道,“酒醒了还这么浑来,昨天醉着把我和大姐骂个够,能和讲出理去呀?再说正和丫环说话,我们怎么来?”

    郭待封此时才能冷静地想些事情,对于王达此人,虽然没听父亲正面说过,但从父亲侧面的话语里,郭待封也能看出父亲对王达的不认可,看来自己是真着了王达的道儿了。可是事情至此,他又不好立刻就转了态度,只是往地下一蹲再也不说话。

    正在此时,只听门外有人叫,“郭录事,在家吗?”来人叫了两声,见到房门开着就走了进来。是个郭待封手下的千牛卫,他似乎与郭待封很低熟悉,一进门对屋内的情形大吃一惊。只见郭夫人站在那里抹眼泪,另有一个年轻人也在屋中似是余怒未消,而郭大人却两手抱头蹲在地上。

    郭待封问道,“我又不当值,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