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知道阿玛的本事,只是不想阿玛为了儿子背上了不孝的名头,儿子便是心中再不情愿见德妃娘娘,可他也是儿子的玛玛,是您的额娘,这关系便是再不好也是不能割裂的。”

    景顾勒依偎在阿玛的怀里,声儿还是奶里奶气的,又泛着浓重的鼻音,只听着便叫人觉得委屈的紧,可偏说出来的话又是再懂事不过了,着实叫四爷心疼的厉害。

    “阿玛这么大的人了还消得你来护着?你这性子简直跟你额娘一模一样的,原你额娘受了委屈时也是这般为爷着想的,像你这般忍着委屈和疼,还能笑着来开解爷。”

    “且叫你们娘俩儿护得,阿玛只觉得自个儿太不成器了些,都护不好你们。”

    景顾勒一听阿玛这话,且都顾不上安慰阿玛什么,忙拽着阿玛的前襟子直起上身儿,面上泛着怒容,眉毛都欲拧在一起。

    “您说什么!德妃娘娘磋磨过我额娘!”

    四爷着实没想到景顾勒不在意自个儿,倒是极在意他额娘有没有委屈的,这会子下意识的点了头,只见景顾勒“哇”一下子便哭了出来,比自个儿受了磋磨还委屈。

    “额娘、、我额娘那么好的人,凭什么受了磋磨、、、、、、”

    景顾勒着实是恼哭的,边哭还边直言德妃的不是,说来当着阿玛的面儿骂阿玛的额娘,着实大逆不道着,可四爷听着,倒是一点儿怒气也无,反倒是和景顾勒沆瀣一气,一块儿说德妃的不是。

    就像是景顾勒先前说的那般,如今不是对付德妃的时候,四爷虽是极恼怒了,可也不得不认清楚这个事实。

    不过德妃欠他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一笔笔账以后且得挨着个儿的还。

    如今陪着景顾勒一块儿发泄发泄也是聊胜于无,总看着小孩儿一个劲儿的用规矩用识大体来压着自个儿也是不好,想来哭了心里能好受些吧。

    景顾勒今儿着实情绪太过了些,也着实太累了些,先是康熙爷晕过去将他吓得不轻,而后又是一直紧张防备着,后来又哭了两场。

    这般便是个大人且都有些受不住呢,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孩子,这般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可许是心里还气愤着呢,睡着了还有些微微的抽噎,眉头亦是紧锁,着实让四爷心疼的紧。

    四爷本就心疼着景顾勒的体贴和懂事儿呢,这会子瞧着怀里的孩子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放不下,原还想着送景顾勒回他自个儿的院子歇呢,这会子倒也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