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微微叹口气,“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突然从办公室出来找我了,还没到下班的点啊。”

    “王姐说你是这行的老人,可以早一点上手咨询,然后刘副主任,就给你安排了一个个案,是个中年农民,被他女儿带过来的。”

    温兆兆瘪嘴,委屈又愤怒,“明明跟咱们企业咨询部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非拉过来安排给你!”

    同事听了,了然,感慨道,“这类人的咨询最难做,他们对心理咨询误解都蛮深的。巴不得立竿见影,咨询一次就痊愈,但说实话……”

    叶简垂眸接上,“造成他们痛苦的根源一直存在,就算吃药、做长程的心理治疗,只要不从那个环境脱离,就很容易再次复发。”

    譬如金钱、又如房子、再如上升的奢望……

    温兆兆跟着点头,小声骂刘主任刘秃头,说,“烦死了,还不如答应厉楠去她公司做外包任务呢。”

    李彩妍靠过来说,“没事,叶简不是刚好是这方面的专家吗?我有在读文献的时候见过她写底层中老年群体的心理生活状况。”

    叶简摇头说没有,自己只是个小菜鸡。

    温兆兆因李彩妍不懂看气氛而憋屈,默默翻个白眼,把来访者提交的资料交给叶简,就回办公室坐着了。

    另外一个同事也不好说什么,转过头去,继续写报告。

    气氛沉默下来,叶简便翻阅起提供的资料来:女,42岁,已婚,育有一子一女,经济情况较差,因丈夫常年家暴而患有中度抑郁症,此前没有就医经历……

    真像啊。

    叶简感慨,想到还在鹿城市的母亲。

    她的母亲简秀真从前也有抑郁症,不过是因为身体不好,童年的创伤,糟糕的人际关系和令人无望的经济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