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日和祖母在祠堂一番交谈,她才知道,原来忠勇侯府的名声在祖母的心里那样重要。

    订婚宴那日的事情出来之后,她可以不在乎姚氏和宋华婷,甚至可以不在乎宋楚新。

    但面对眼前的这个少年,这个很有可能将忠勇侯府门庭支应起来的希望,她不可能不在乎。

    果然,宋锦宁看到了祖母脸上和善的笑容,在受了礼之后,又细细地问起了宋华彰的学业,得知此番秋闱顺利,便越发满意了。

    才要叫人置备果品,宋华彰却又再一次跪了下去,深深地给老夫人磕了几个头。

    “祖母,”宋华彰再直起身时,眼角有些泛红,脸上全然是自责之色,“订婚宴上的事情,孙儿已经知道了,发生这样的丑事儿,孙儿身为兄长,本来也该一同受罚,不该多问,只是……”

    少年眼里沁出水光,眼神里满是恳求,“能否请祖母看在孙儿的面儿上,不要将母亲送去那么远的地方?

    孙儿求学在外多年不曾好生侍奉双亲,如今好容易回来了,恐怕将来也难有机会回老家,为人子者,不能尽孝于前,实在有愧先生及祖母教诲!”

    宋老夫人看了宋华彰许久,然后又转脸看向宋锦宁,这才发现孙女儿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了。

    青莺跟在宋锦宁身旁,看出她眼里的落寞,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轻声安慰,“姑娘莫要多心,老夫人有老夫人的考量,不管怎么样,她老人家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姑娘您。”

    宋锦宁莞尔一笑,“我知道,没事儿的,不过,方才那个同大少爷一道的人是谁?瞧着似乎有些面熟。”

    青莺笑着道:“姑娘如何能面熟,那位是外三房二爷家的五少爷宋阳青,跟咱们家大少爷同岁,一向在一处读书的。

    前段时间和咱们家大少爷一道回的老家参加秋闱。”

    这就是青莺的细心之处了,她还没有吩咐,就将事情打听得明明白白。

    而宋锦宁之所以注意到这个叫宋阳青的,是因为前世她也见过这个人,在宋华彰丧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