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被人拿着钞票塞向胸口的照片就这样明晃晃地在眼前晃悠,就像是在耻笑她一个“野鸡”竟然也好意思参加明天的商会。

    明明看不到对方的脸,她却可以感觉到,此刻,对面的人正带着一种贵族式的冷凝淡淡地俯视着地上的尘埃,正如,她这个人,在他眼中,不过只是毅力尘土。

    如此,而已。

    指尖轻轻滑动,闪亮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通话结束”。

    云溪淡淡地望了一眼惊异得忘了闭上嘴,显然处于忡愣状态的司徒白和鎏金,神情自然道:“上课了,发什么呆。”

    两人回头,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师已经站到讲台上,一脸深思地看着满堂学子,仿佛是在好奇这些人都竖着耳朵,一副偷听墙角的状态所谓何事。

    老金和司徒白脸上讪讪,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云溪这表情,挂某人电话就像是喝了口水一样,怎么瞧,怎么觉得心惊肉跳啊。

    那可是萧然,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从此在北京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商业帝王。云溪到底是哪来的底气,敢这样随便挂了他的电话?

    那边,第一次被人掐段电话的男人眉头一皱,眼底的冰峰却眨眼间一闪而逝。

    放下手机,他对着眼前灯火璀璨的夜景,拿起手边的酒,慢慢仰头,一饮而尽。

    他和她,一个南半球,一个北半球,眼前的风景不同,唇边的冰冷却惊人得相似。

    “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就为了把一个女的名声搞臭,不要告诉我,这么久不见,就多了这样一个癖好。”萧然只说了这一句,便懒得再开口。

    漆黑的夜里,除了窗外灯光灼灼,屋子里没有一点光亮,映着那深处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竟显出几分森森鬼气。

    白得宛若透明的皮肤上一丝经脉都看不出来,简直就像是一片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