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数上二十年,他都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自己竟会遭受这般的奇耻大辱。

    车里的呼吸瞬间一变。

    黑衣人发现自家主子的气息显然变得越发沉重和喘息,食指相握,心底暗自估计着此刻自己闯入车内的胜算有多少。

    可惜,那把冰冷的枪只是稍稍移开了瞬间,便又换了个位置,递了上来。

    这一次,位置堪堪停在张先生的耳朵上。

    任他气喘如牛,只要峤子墨手指轻轻一动,那枪口便会倏然射出一粒铜黄色的子弹,从左耳射入大脑,带出脑髓,再从右耳穿透……。

    气息越来越急的张先生只觉得手指冰凉,嘴唇抖了抖,到了嘴边的话却统统被冰峰冻住了一样,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这一瞬,除了古怪的呼吸声,这辆车里,似乎听不到第二种声音。

    “就不怕,动了我,冷云溪今晚就有来无回?”压低的桑颖用尽了身最后一分力气,终于嘶哑开口。

    张先生冷笑着。

    若说峤子墨无敌,他以前是信的。如今,他最大的软肋却是被他把持着,难道自己还需要跪地求饶不成?他倒不信,这么偌大的山庄,他能在短时间内翻个底朝天。

    峤子墨垂眉看着张先生那被折得古怪的手腕,微微一笑,如复苏公子,华贵不可言,可便是这般景象,却是惊得车外的几个赶过来的黑衣人顿时身形一颤。

    这般凌冽外放的杀气,显然,他是已经不准备放张先生一条活路了。

    捏住张先生那双已然畸形的手腕,感觉到手心中那颤栗的疼痛,峤子墨轻轻一笑,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幽然冷光:“以为,有多大的本事?”

    话音刚落,倏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