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就毁在一个词上——“过犹不及”!

    当初詹家是靠着冷家一路发达起来的,都能半路倒戈,他这情况,说是高处不胜寒都可以理解。

    与冷家不同,峤家仅剩他一人。没有家人,代表羁绊也无。虽说无牵无挂,来去无形,却也让人担心真要是嫁给了他,等感情淡了,冷云溪震不住他,她又会落得如何悲凉。

    来之前,他曾细细想过冷桩髯的反应,只因之前找云溪的时候,他几乎是乐见其成、甚至还推波助澜了一番,抱着七成以上成功的信心过来,倒是没成想,这位冷家的最高发言人竟然突然踟蹰犹豫了。

    “伯父今早的飞机离开是迫于公事,我今天上门却是为了私事。礼物在于心意,既然不能送给伯父,送给您也是一样。”

    “这么说,倒是我占了便宜?”冷桩髯看他,忽然面色一紧,毫无表情。

    云溪在一旁看得越发觉得有意思,压根没有插手的想法,自己倒好了差也不断过去,径自倚在墙边,自己喝得舒心暖意的。

    峤子墨暗自咬了咬牙,心底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面色却是越发庄重大气:“冷先生认识我多久?”

    冷桩髯一愣,倒是没想到忽然会被问到这个,自是按实回答:“也有四五年了。”

    “那您觉得,以我的心性,若不是真的爱极了,何必这样抛下面子被您挑剔?”锋芒一现,如游龙在天,睥睨四海、海纳百川之势再无遮掩。偏目光一转,对上那个自饮自酌的人,堪堪没有半分办法,一丝轻叹、念念念,都是天注定、不可活。

    冷桩髯眨巴眨巴了眼,竟一时间有点被这话给惊倒了。

    “爱极了”,他竟然用了这三个字。

    若说品性,峤子墨当然堪称“高洁”,连作风都有些“天外飞仙”的味道,忽然听到他这么直接地“表白心计”,说实在的,混迹官场多年的冷桩髯都要被惊呆了。

    顺着他这思维再一想,却也对。这人,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却从来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主,不相干的人压根从来连看一眼都吝啬,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地跑到别人府上去送礼了?

    莫说这B市,就是整个Z国也找不出几个他能平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