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再也没能从那个黑暗中爬起来。

    噩梦,总是随着黑夜的降临而如影随形。

    在梦里,他看不到任何人。

    她从来不在他的梦里出现。

    他一直觉得,她是恨极了,再也不愿见他一眼了。

    那时候,只觉得,即便是恨也好,哪怕是来找他索命,只求她能入他的梦,夜夜来袭,便是要了他跟着去地狱也无所谓。

    可是,每一次的期望过后,只有无边的荒凉。

    梦中,四顾环绕,再也没有了她的痕迹,那一刻,才顿觉,原来,孤独是这么钻心。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

    这笑极低,极慢,像是声音不是从嗓子里发出的,而是心苦到了极致,喷涌而出的惨淡。

    刚刚一直盯着峤子墨紧抱住云溪的手,如今,他却是视而不见了。

    又有什么关系?

    冷云溪既然已经重生,谁规定了她身边就一定只能是他萧然。她,并不是他的女人啊。

    他的确没有任何权利要求她身边所有的男人都滚得远远的。

    骄傲霸道、强横自傲,当初,不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