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摸了摸脸颊,的确有点冰,不过,还是摇头拒绝了,“我只是来看看,待会还有事,就不坐了。”对于从来最娇惯她的爷爷,她到底不忍心太过伤老人的心。

    冷家其他人在她最骄纵的时候,或许心怀不满,但是,老爷子,从来都是站在她面前护着她,即便别人都不理解他的偏爱,他也从来不改态度。

    冷桩髯脚下一顿,却是堪堪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定住,忽然不敢再往前一步。就像是一层薄膜,无形中,将她与房里的所有人隔开,除了峤子墨。

    冷桩髯静静地望着峤子墨,苦涩的扯了扯唇角,“云溪这几天心情不好,麻烦了。”

    身为冷家最铁血的长辈,从来只有他挥斥方遒的一面,可这一瞬,竟满身瑟缩,低声求一个小辈。

    峤子墨下意识避开老爷子那一礼,直接搂住云溪的肩膀:“应该的,别客气。”

    冷国翼僵直地望着云溪,想要开口,嘴唇颤抖着,却不知道能不能将她再拉到身边,像以前一样,轻轻拍拍她的头顶。

    张翠睁大的双眼,眼中凝满泪水,却不愿当着云溪的面落下,只是眼底满是灰黑。

    袁莼只觉得浑身像是要被烧着了一样,自责、难受,双手交握,狠狠地扣住掌心。

    云溪忽然觉得有点累。

    这些人,其实都不是坏人,但眼下,她还无法心平气和。人,总是感性动物,退了一步,便会再退一步。只是,她每退一步,都会在眼前这些人心口上划上一刀罢了。

    “我有点事,就先走了。”她摆了摆手,到底还是觉得眼下离开为好。

    在她完理清思路之前,还是暂时不要见了,否则,伤人也伤己。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静静地望着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张翠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奔溃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