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几句话便将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方子言掸去胸口的茶叶,笑着对朱高煦说道:“也没什么不方便回答的,陛下的确有心组建东厂,而且也批给了我一笔银子,可是想要从无到有,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东厂一旦组建,就势必会对镇抚司,锦衣卫的地位造成威胁,锦衣卫如今如日中天,想要撼动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子言此番发言完全是出自真情实感。

    锦衣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东厂能够分化其原本的权力,想要将其影响彻底消弭,却也不是一件易事。

    更何况他与纪纲本就有旧怨未曾解开,如今双方再次对垒。对方难免会给他使绊子。

    面对方子言的这番慨叹,朱高燧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国师,你觉得纪纲此人如何?”

    方子言略微皱起眉头,可随即却又舒展开来:“汉王爷主管真服气,那纪纲可是您的门下,您有什么不能定夺,怎么如今又问起我来了?”

    “纪纲最近越发刚愎,已经有些超出本王的控制了,和你说句实话吧,本王看似大权在握,可实际上朝廷对我的掣肘,却是一直不曾松懈。”

    “纪纲如今明显有些越俎代庖的姿态,比起当初的柳升还要骄悍许多,本王只怕他对赵王影响太深,日后可能会裹挟赵王,诱使其犯错啊!”

    朱高煦,朱高燧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是穿着同一条裤子的亲兄弟。

    他对于自己这个三弟十分顾念,也知道对方的性格太过鲁莽,极容易被人利用。

    他最担心的就是纪纲可能会借用这一点来坑害对方,而他对此却又无能为力。

    朱棣对他的监管十分严格,防他就像是防贼一样。

    为了避嫌,朱高煦近来已经很少出入镇抚司。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