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受尽磨难,看惯生死。

    生命既有开始,自有终结,开始不见得喜悦,终结也未必悲伤。

    这么多年,在舅父高压,甚至变态培养下,他逐渐形成一种俯瞰人生、高高在上的玩世不恭。

    一道道皮鞭打得他皮开肉绽,一点点仇恨将他吞噬包裹,一步步踏上复仇的路……他看着自己,嘲笑自己、也尊敬自己,可怜自己、也打趣自己。

    爱情,缥缈、不切实际,是他最不需要的。

    可他越来越思念眼前的人儿,尤其这次中毒后,脑中千回百转的并非若死于北疆,大仇报的遗憾,而是从未为自己活过的心酸。

    他,十分想念余楚婉,怕她见到自己猪头般的丑模样,却也想象过无数遍,若见到这般自己,她该会什么样子。

    揶揄,心疼?

    他的毒解了,肿也终于消褪,他发了疯似地想见她。

    理智,显得苍白无力。

    什么般配,什么无果……全不重要。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想见就见……什么明日、何为结果,见鬼去吧。

    可当他真正潜入驿馆、坐在这儿时,却又不知自己来干什么?

    也许,只这样静静瞧瞧她,哪怕一会儿,心就安了。

    余楚婉,翻了个身,仍沉在美梦中的她,冲着窗边身影,扯出无意识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