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言看沈旭,沈旭迟疑着让开半个身位,陆薄言就说:“刚下班,还没吃午饭,不打扰您休息。”

    “你们当医生的就是辛苦,那快去吃,阳阳送送陆大夫啊。”

    沈旭应了一声。

    沈母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沈旭处理不好朋友关系,出于一位母亲的心理,替孩子周全,刚才那么问也是觉得沈旭这做得不到位,奈何沈旭自己心虚。

    明明都是成年人,谈婚论嫁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思来想去,可能是因为他对陆薄言始终有一种“可以暧昧但不可以给名分的”渣男式愧疚。

    他们一起走出去,走到电梯间停下来,沈旭侧过头,像是上午问他科室那样,状似不经意地:“你近视吗?”

    “不是,”陆薄言停顿片刻,“戴眼镜更容易获取信任。”

    沈旭没想到是这样,陆薄言今年三十,他当医生的时候肯定还没有三十,戴上眼镜确实看起来更像个“医生”。

    就是有一点意外,仔细想想又挺合理。

    陆薄言自信骄傲,但是也不介意做一些小小的妥协让工作更顺利。

    陆薄言也在看他:“理发了。”

    沈旭前面拍正好角色也是中长发,只是拉直换了个发型,剪短就这两天的事儿。

    “嗯,爸妈过来。”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不过沈旭觉得为了病人戴上眼镜的陆医生应该能理解。

    陆薄言点头,仍旧看着他,视线像是手术刀,直白得过分,凉凉的,但是又很正直,也谈不上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