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文婆百口莫辩,待要狠下心来,直接走人。文秀才却从口袋里翻出二两银子,恭恭敬敬交到陈母手中,又说道:

    “师母且放心,欠下那些银两,包括我那些学费,和赶考时陈兄帮衬我的,我都会一一还上。”

    说着,他又冲着陈母深深鞠了一躬,又看了陈宁宁一眼,便转身离去。

    他曾经只一心念着母亲青春守寡,含辛茹苦把他养大成人,便发誓要好好孝顺母亲。

    却从未想过,对母亲百依百顺,对母亲的过错视而不见,甚至是纵容她。这才使得母亲胆子越来越大,越发为所欲为。

    直到今日听了宁宁的一番话,文秀才才发现自己做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母亲在这样胡闹下去,不止会毁了他的亲事,毁了他的人生,也会伤及无辜的人。

    想到这些,文秀才心中越发痛苦难忍,偏偏文婆子还在后面喊道:

    “庆儿,你欠他家什么了?何必对他们这样低三下四的。”

    文秀才突然回头,深深地看向他母亲,又说道:“陈先生给了我前程,教我念书,娘做人不能这般刻薄寡恩。倘若世上之人都是只看眼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若将来我们一家落魄之时,有谁还会伸手帮衬我们?”

    文婆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她儿子把她拉走。

    这时,陈宁宁又突然开口说道:“文秀才,记得把庚贴和婚书还回来。”

    文秀才又回头看向她,一脸欲言又止,终究在那姑娘淡泊如水地注视下,点了点头。只是他眼圈却红了。

    陈宁宁从他那里得了准话,便连忙对母亲说道:“娘,我们请来大夫了,赶快去给我爹看看。”

    陈母却拉着她手,哭道:“你这是糟了什么罪?头上的伤都没好,怎么手上又伤了。留下伤疤,又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