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无人可见的红色慢慢消退,萧瑟的山间公路依旧冷清,唯有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显露出一丝人气。

    ……

    那匹狼满身伤痕,它在网纹草将它包围的瞬间睁开眼睛试图发动攻击,然而它太虚弱了,吻部皱起,沾了血的牙齿才露了一半,灰色巨大的野狼就突然消失了。

    杜预了然,他继续往芦苇从走,斑驳的血迹沾在枯黄的草叶上,铁锈味越发浓烈。

    最后,他在芦苇荡边缘发现了那个男人,他下半身泡在水里,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一小片水面。

    若不施救,他会死的。

    杜预本想不管,但他的网纹草却表现出激烈的情绪,他被怂恿着上前,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半蹲在男人身边,正伸手拨开他额前湿漉的黑发。

    意料之中,手腕被假装昏迷的人一把抓住,铁箍一样的力道,抓得杜预筋骨生疼。

    杜预并不慌张,他熟练地释放出向导素,温和的气息包裹住这满身伤痕的士兵,他耐着性子安抚他,诱导他,试图让他放松警惕。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野狼足够警惕,但他受伤太重,大概是真的撑不住了,尽管他仍旧试图凝聚起目光来吓退杜预这个陌生向导,但他太累太困,浑身又痛又冷,十多分钟后,杜预成功将人弄昏抱入怀中。

    “真凶啊。”

    杜预抽回手,腕部被抓得发紫,很疼,还好骨头没事。他解下围巾,展开裹住男人冰冷潮湿的身体,心头微热,手指不受控制似的摸上男人轮廓分明的脸。

    拇指抹开他嘴角残留的血迹,触及对方柔软的唇,杜预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网纹草很自觉缩小了体型爬到昏迷男人身上,它们绕着哨兵蜿蜒缠绕,最终过足了隐似的放开他,随后一股脑钻进男人衣服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