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益两步折回来,被宁国公下了面子就够烦了,指着沈妙仪的鼻子骂道——

    “你给我清醒些,游街就丢尽我伯府的颜面了,你还想留着这孽种?我看你是生怕我不被人耻笑啊!”

    “爹爹只管自己吗?”沈妙仪扬着头,一副即便再被打,也死不退缩的模样,“我现在死也不怕,若硬要打了我腹中孩儿,等游街结束,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上峰家门口!”

    这脑回路,沈益一下都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怒火中烧,“混账东西!”

    他青筋暴起,双手撸起袖子,柳氏更却快一步挡在沈妙仪身前,“老爷要打就打我吧!”

    “你,你们!”沈益气得两眼一黑,往后倒了去。

    就近的国公府护卫见状伸手扶了一把,没真让他摔着。

    “够了!”宁国公看得不耐了,“你们伯府怎么教养子女,别在我公府上演。”

    沈益稍稍回过气血,听了这话,尴尬与气愤交织,一口气没出,憋了回去,“是,还请国公爷和世子爷放心,这胎肯定得打!现在就打!”

    “不要!”沈妙仪朝沈益望去,知道他不会准许,又朝着宁国公夫妇望去,见两人淡漠至极,她最终朝着裴如衍看去,“世子,你也是要当爹的人了,难道就这么残忍,要打掉我的孩子吗?难道你不用为你的孩子积德吗?”

    此言一出,原本泰然自若的裴如衍,面上冷若冰霜的,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似有寒光闪烁,静默片刻后阴沉出声,“你在咒谁?”

    沈妙仪自然知道惹他生气会有什么后果,可她真的没有诅咒的意思啊!

    “不是,我没有诅咒谁,我是在恳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的孩子!这孩子和公府没有关系,就算他活着,也影响不了公府!”

    只会牵累伯府,不会影响公府,因为众人皆知,这孩子是私通所出,裴彻是被戴了绿帽的受害者。

    沈妙仪以为这样说,能够让裴如衍心软,却见他凉薄地冷笑,她暗觉无望,转而看向一旁沉默已久的沈桑宁,忍着心底不甘,卑微恳求,“姐姐,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外甥啊,你帮我说说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