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一惊,冷汗连连:“殿下冤枉,婢子绝无谋害殿下之意,更不曾与忠勇候公子有半分关系,求殿下明鉴。”

    “忠勇候公子?”

    一提及这几字,绮罗便咬牙切齿,恨恨道:“我没说下毒之人是他,你怎知道呢?”

    “我……”

    苏玉大震,久久说不出话来,流下两行悔恨的泪。她确实曾被忠勇候公子诱骗,给公主下了药,可她不曾想那酒里的药是春风醉。她只想给娇蛮任性的公主些苦头吃,并不想真的害了公主,这几日,她也是后悔万分,惶恐不已。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呢?

    绮罗冷冷拂袖,吩咐赵寻道:“将苏玉逐出府中,流放雍州。”

    “是。”

    赵寻漠然地将哭诉的苏玉拉了下去。

    房中,很快便又余下绮罗与萧远侯二人而已,二人并未言语,房中一时寂静。

    绮罗在萧远身侧坐下,素手撑着床榻,面容隐在青丝之间,忽然轻声道:“把陪了五年的侍女流放边境,是不是恶劣至极?”

    萧远侯只是沉默,静静地望着绮罗俯下的背影。他想,被身边之人背叛,小公主一定万分难过,却还不肯卸下一身的盔甲,要骄傲无比地讲话。

    他沉默许久,道:“公主无错。”

    绮罗察觉过来,回首一望,便见萧远侯用悲悯众生的眼神望着她,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又温柔如雪,就像他的人一样,一直这么好过了头。即便是她想杀他时,也不曾流露过一分一毫的恨意。

    绮罗忽然就很讨厌这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