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林震还在继续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林知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开一片水渍。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这场面,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

    林知始终没接话。

    在她父亲面前,她一向是沉默寡言的,像一尊精致的木偶,失了灵魂,任人摆布。

    我站在门口,听着林震越说越难听,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箭,精准地射向靶心。

    他骂的是林知,但语气里,指的却是别人。

    那话里话外的敲打,就差没把裴迟野的名字直接点出来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裴迟野。

    他面沉如水,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裴迟野终于迈开步子,跟着走了进来。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像是一座沉默的山,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医生正在给林知做最后的检查,看到林震还在那儿喋喋不休,语气不善地开口道:“这里是病房,需要安静,吵什么?”

    “谁要你们来了?赶紧走!”林震直接耍起了横,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毫不掩饰自己的戾气,“她不需要检查。再检查有什么用,能给她把腿治好吗?一群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