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的一生是能够顺风顺水,一帆顺利的,就比如周篱所期盼的,时间根本不会停止,甚至流逝的飞快,一夜的依偎不过是聊表对对方的不舍罢了。转眼太阳升起,她和董元章就要各奔东西,再相聚,是感情依旧,还是时移世易那就不得而知了!

    董元章走了,是在第二天天一亮的时候走的,来时大包小包,走时,只是带走了周篱对他的不舍,他穿着板正干净的军装,迈着阔步,面带喜悦的笑容,冲着周篱挥动着手臂,转过身没多久,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周篱的视野当中。

    送走了董元章,周篱依旧留守在农场大门的门口,她呆呆地望着远处……

    “人都走了,还看呢?”周篱回过神,见到来人是许建军便笑了,“你也说了,这人都走了,能看到的机会不多了,更何况现在的心境是这样的,也不知再相见,会变成什么样!”

    许建军嘴角衔着董元章带来的香烟,“你总是说这种我听不懂的话,什么叫现在的心境是这样的,再见面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这话我听不懂。”

    周篱微笑着,“听不懂也没关系,元章走了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没人会反对我将来要干的事儿啊。”

    许建军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这话说的不假,元章这小子一定不会答应的。”

    周篱微笑着,继而不再看向远方,“走了,回去干活了。”

    许建军最近被农场的劳作折腾的不像样,重活累活没少干,正如董元章说的那样,整个人都黑了一圈,站在日头底下那都是油光锃亮的,“哎呀,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要是你就好了,再熬几个月就能回家了。”

    周篱安慰他说:“别想那么多了,全当是锻炼身体了。”

    “哎,也只能这样了。”许建军跟着周篱转身进了农场大门,或许是心中有所不甘,竟是扯着脖子唱起了歌,不,不应该说是歌,而是不太正宗的秦腔,这种唱法周篱听过,带有浓浓的陕西特色,除了许建军唱的有些不成调子之外,词儿倒是还不错。

    周篱起初被吓了一跳,但等冷静下来之后,竟是有那么一刻听的入迷了。

    大清早的,农场上人来人往,许建军这么一吆喝,立即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甚至有人跟着附和唱上那么两句,也有人开着玩笑寻着乐。一曲唱罢,许建军似乎过瘾了,伸展着胳膊跑去打饭了。

    正如许建军说的那样,农场这样枯燥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农场的秋天是在董元章走了的两个月后过去了,冬季来临,漫天飞舞着雪花,农场的操场上落了一层淡淡的白,人们走过,便会留下清晰的脚印。冬天始终不如春夏秋,人们似乎更愿意学习动物那样,躲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冬眠,俗称,猫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