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裳被愤怒的赌徒和围观的人群紧紧围在中间,四周全是一张张陌生又带着敌意的面孔,她不断往后退,后背都快贴到墙壁了,退无可退。

    “你们不许过来!”她大喊着,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个输得倾家荡产的男人,双眼通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把最后的理智都抛诸脑后,嘶吼道:“我把所有的钱都赌在你出老千上了,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说着,又要往前冲。

    生死关头,谢云裳脑子飞速运转,突然灵机一动,不管不顾地大声叫嚷:“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辰王府的家仆!你们要是敢动我,就不怕得罪箫衍吗!”她一边喊,一边悄悄观察众人的反应,心里默默祈祷这个名头能镇住场面。

    没想到,箫衍的名声在这赌场里竟如此响亮,众人听到这话,都被唬住了,原本蠢蠢欲动的脚步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但总有不信邪的人,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出来,双手抱胸,冷哼一声:“你这么害怕搜身,心里肯定有鬼!就算是辰王,也不能包庇出老千的人,这是赌场的规矩,今天谁来都不好使!”说罢,他给那个输钱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立刻心领神会,朝着谢云裳恶狠狠地冲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突然自动分开,两名身形矫健的侍卫快步走进来,紧接着,箫衍迈着沉稳的步伐现身。他的眼神如寒夜中的冷星,森冷而锐利,扫视一圈后,冷冷开口:“谁敢动我的家仆?”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般在赌场里回荡。

    谢云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假扮家仆的事这下肯定要被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箫衍却仿佛没看出她的异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慢悠悠地绕到她身后,轻声说道:“我的家仆,就算是要搜身,也得本王亲自来。”说着,他凑近谢云裳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这小把戏,可瞒不过本王,不过……先跟我离开这儿,再好好算账。”

    谢云裳听到这话顿时像吃了颗定心丸,腰杆一下子就硬了起来。她挺直脊背,眼神中满是自信与底气,恶狠狠地扫视着周围的人,高声喝道:“你们若是再敢靠近一步,小心!”说着,她还扬起手,比了一个割头的动作,那架势仿佛真如箫王府中不好惹的家仆。

    原本气势汹汹的输钱男人,在箫衍的威慑下,瞬间没了气势,像只斗败的公鸡,怂了下去,眼神中虽还有不甘,但也只能咬牙忍下。

    谢云裳看着男人这副模样,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镇定,悠悠地说道:“赌场本就是有输有赢,愿赌服输。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歪念头,想个踏实的挣钱办法,别再干这种输不起就撒泼的事。”

    那男人紧咬着牙,没有理会她,只是看向她的眼神格外阴毒。

    箫衍见事情暂时平息,便转身向徐掌柜拱手告别,随后带着谢云裳往外走。赌场里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两人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渐渐远去。

    可谁也没想到,那输钱的男人像是发了疯一般,心中的怨恨和不甘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