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情绪,快步上前,“钱老师,您还记得我吗?”

    钱老停住脚步,推了推老花镜,打量了我几眼,突然惊讶道:“方成,哎!这不是方成吗?你可有几年没有来看老师了!”

    我苦笑了下,“三年前肯定来过。”

    “你还好意思说!三年了!这把老骨头要是死了,现在坟头草都老高了!”

    “钱老师,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咒自己?”

    钱老哈哈大笑几声,“你小子,没事吧?”

    我一愣,听着老师这郑重万分的口吻,心沉了几分,“老师,您是听到了什么传言了?”

    钱老拽着我走出办公楼,顺着小路,走进学校里的银杏林。

    “什么传言?”

    老者笑着摇摇头,“我费心费力的给你那么多资料技术,你冷不丁的不来拜访,电话也打不通,老师能不多想吗?!”

    当年年轻气盛,又事发突然,感觉天都要塌了。

    那时候,我强行把自己关进小黑屋,电话泡水,谁都不理谁都不停,成天喝酒昏睡,整个人就跟烂了似的。

    其实,现在想想,真觉得挺可笑的!

    这种近似于出气的法子,除了能伤害到你最亲近的人,谁都伤害不到。

    那些焦急伤心,变着法的找你的,都是关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