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舵主,这盘棋也该结束了吧。”

    妖僧客巴低声说着,手里把玩着头骨嘎巴拉碗,仿佛欣赏着一件稀世珍宝,“洪熙官和冯道长的比斗,终究是洪熙官以弱胜强高过一筹,这场算我输了。”

    他扬手一抛,宋理宗头骨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在了陈近南的手中。

    陈近南也不客气,面色凝重地将嘎巴拉碗贴身收好,或许这场比试两败俱伤毫无意义,但这是汉人的尊严,是洪熙官拿命赌出来的胜利。

    “如今我们两边都无将可用,这最后一场还比吗?”

    陈近南面带微笑,书生般的脸上满是意气风发,全然看不出锋锐之气。

    冯道德的突然介入,本来可以强行压过陈近南和洪熙官的组合,用这张底牌谋定全局。可他却在气走严振东之后惜败洪熙官,导致兑子完毕后全场干干净净,再也没有能一锤定音的力量。

    喇嘛客巴也叹了一口气,“陈总舵主,如你所说赌斗现在难以继续。不如改为文斗,我们来一场‘纸上谈兵’如何?”

    客巴的语气古怪,双眼放光地看着陈近南,显然毫无惋惜之色。

    陈近南的表情也毫无波澜。

    “如何算是‘纸上谈兵’!”洪礼象代替他说道,全身在颤抖着,显然这句话已经耗尽了他的勇气。

    客巴赞许地看了年轻人一眼,没有说话,而陈近南也沉默以对,两人竟然在已经心照不宣了。

    客巴抖擞僧袍站起,指点着四方。

    “我主顺治横扫四方,八旗铁蹄踏遍沙场,天下顺逆早已无言而喻,诸如李闯张献、弘光隆武,不过是癣疥之疾、一时之患,望风而溃而已。你们龟缩在武夷中、寄萍于池塘里,随着浪打风摧,必望风而溃!”

    客巴侃侃而谈的,就是当今天下的抗清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