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倩不愧是一个能把千叶手这种主打复杂多变的掌法,推演到精通的人,完全不愿意静下心来,完成枯燥的行功运气动作。

    “怪不得会说自己最擅长接镖,大成的千叶手连漫天雨滴都能挡满一刻钟吧?”

    江闻连点几个要穴,先止住了朱小倩出血的伤口,然后从腰间掏出药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洒满出血处。

    随着滋滋血泡鼓起,伤口竟然停止了恶化。

    小巷里的呜咽嘶吼声还在持续,将未尽的余夜衬得更加阴森,江闻迈步走向其中,双手沉在两肩。

    领兵官此时的形象极其骇人,早就没有了初见时的气定神闲。

    只见他额头正中有一处血洞,黑血正汩汩流出覆盖面目,也仿佛脸上多了一只鲜红色的竖眼。

    四肢只有双手能摆动,两条腿的骨骼肌健由于被朱小倩的阴手镖扎透,此刻只能反曲两腿,双手后翻着,以膝盖和手腕代替手足,脖子多余地甩动在身侧,胸口朝天地往前移动……

    明明已经没有一丝人样了,可他还“活着”,或者说,还无法去到他该去的地方。

    反曲四肢的领兵官怪吼着上前,这已经超乎了一切武学典籍所记载的套路。所谓武学用以对敌,习武者是人,制御的也是人,何曾记录过这等匪夷所思的形态。

    但江闻没有慌张,他顺势蹬墙空翻而起,双指抉向领兵官的手腕,想要借此打断他诡异的平衡。但对方的反应也难以想象,竟然顺势迎了上来,用断腿想要夹住江闻的手臂。

    江闻的手臂内蓄刚劲,外现绵柔,灵巧无比地推撞开了他的手臂,从一线之间抽手而出,绵掌紧贴着领兵官的正面擦过,双方再次拉开了三步远的距离,谁也没有在轻动。

    “不对劲……”

    江闻看着裂开的衣袖有些纳闷,上面的似乎是扯痕?

    对方的技击法有点意思,看似毫无套路,却讲究一个前来后应、左来右挡,重心在他贴地的身体里能随时转移,更接近地面格斗术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