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你在养伤期间饮食应清淡为主,不宜大鱼大肉,我待会儿从后厨拿了些吃的走,帮你减轻些负担。”

    林震南微微点头,目送江闻拄着一根光秃秃的杆子向外走去,随口就道破他的目的地。

    “福州府衙的案宗我已经托人销毁,你放心吧。”

    林震南说的云淡风轻,背后却不知道是多少人情换来的结果。

    “那就好啊。”

    江闻停下了脚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说道。

    “放心我只是去牢里看看朋友,不会惹事的。”

    走出福州西门大街的福威镖局,江闻顺着中轴线一路前行,很快就找到了深处三山盆地间的福州府衙。

    朗日之下,福州府衙的大门敞开着,钦差衍空和尚的失踪还没有定论,以至于现任的福州知府只能惶恐不安地派人封锁调查,自己称病在家,半步也不敢踏入其中。

    但现任知府其实清楚得很,所谓的缉拿搜捕嫌犯不会有结果。如今不光是福州城从上到下都不希望钦差出现,捕快们更不可能到真正从中得利的耿王府里搜查,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含糊其辞、不了了之。

    而在这群龙无首、乱作一团的期间,被公认“福德深厚”、“声威过人”的靖南王府,就“责无旁贷”、“勉为其难”地派人接管了福州府衙,信誓旦旦地向朝廷上书、一定会让真相“水落石出”。

    “道长钧安!”

    “道长钧安!”

    府衙外的靖南王府亲卫一见到江闻出现,立刻毕恭毕敬地问候,将严防的大门打开一条路,示意江闻可以随意进出。

    如今人人都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道人是世子的心腹着实得罪不起,但这个身份礼节又与世俗有别,干脆以讹传讹用起了对尊长的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