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张皱巴巴的经文纸是怎么回事,黄清若可记得清清楚楚。

    他非但没扔掉,还专门弄到赤乌这里,明目张胆地挂出来。

    梁京白顺着她的视线跟她一起欣赏着,坦然地接受标签:“嗯。”

    然后低回头,继续抄经文。

    不是做功课,是闲来无事,梁京白顺手又抄抄经文。

    此时的室内没有开大灯,只禅桌上亮着那盏竹编台灯。

    不太明亮的光线勾勒他坐得笔直的身形,描淡淡的阴影在他的颈侧。从前黄清若看过很多次的稀疏平常的画面,感受却截然不同。

    不同在于,过去他永远仙气飘飘如同遗落人间的神明,如今他身上蒙着的是真切的俗世烟火气息。

    越来越浓烈的俗世烟火气息。

    也就是前段时间吃火锅管乐说的梁京白的那点不一样了。

    黄清若心里想:大概正是因为他身上多出来的这些烟火气,才让她和他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比她预期得要简单、容易,也不用刻意去想究竟该如何相处。

    毕竟他和她都是不好相处的人,他们俩的性格都是令人心累的性格。

    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理论上对双方都是种折磨、痛苦,目前为止却很舒适自在。

    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用自以为哥哥身份的管教口吻规训她,也没有再勉强她做过任何事情,遑论威胁。

    她说他什么他都不会生气,她跟他开的玩笑他也接的住,像刚刚纹身他也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