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顿了一顿。

    水附着着眼皮和眼睫毛,她的眼睛难受,没法儿睁得太开。

    这会儿水又顺势往眼睛里钻,她被迫闭上眼,到底还是用衣服袖口擦掉一点水。

    旋即她重新睁开一条眼缝,要绕开挡在前面的男人,继续朝她的帆布包前行。

    然而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的长臂伸过来,捞住她的腰,遽然将她整个人掳走,摔到不远处的床上。

    黄清若刚要爬起来,就被他按回床上。

    他显得非常之迫切,迫切得甚至有些急色。这不太像梁京白。即便是那时候被她下药的梁京白,也没有这样。

    但黄清若又看得非常清楚,此时此刻压她在床上的这副皮囊,就是真真切切的梁京白。

    他箍在她身上双臂如铁铸,他的身体也如山一般沉,她怎么都推不开。

    “六哥,这在寺里。”黄清若不认为她的提醒能对他有作用,也只能试一试。

    梁京白的手摸到她的裤子,漠然道:“对你来讲,在哪里爬床,有区别?”

    黄清若第一次正式地对他语出讥诮:“六哥,现在是我爬你的床,还是你爬我的床?”

    梁京白恍若未闻,手一扯,继续开展他想做的事,浑然一副势在必行的神色。

    黄清若咬牙挣扎:“你现在没有任何理由睡我,上赶着对我这样,你不觉得你很掉价?你贱还是我贱?”梁京白完全油盐不进,只一双黑森森的眼珠子一瞬不眨地凝注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不要,换个时间,换个地方。六哥,换个时间,换个时间我再帮你解决。”开始手足发僵的黄清若迅速地又变成软骨头,仿佛刚刚勇猛嘲讽他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