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痛苦的回忆绞杀得正狠之际,她发现手脚均得到了松解。

    一经松解,黄清若下意识间拢紧被子,将她的腿也盖住,同时侧过身,背对梁京白。

    梁京白伸手来掰她的肩膀,试图让她看回他。

    黄清若紧闭双眸:“六哥绑我的时候,就没觉得那样任人鱼肉的我,特别地眼熟?”

    她这样问,既是故意扎梁京白——当然,梁京白这人没有人,冷漠又无情,她根本扎不到,但她就是想扎一扎。边扎她边觉得自己的行为矫情又愚蠢,她真的退化了,本来她不会这样的。

    同时也确实是好奇。毕竟她当年恢复意识时,已经被他带出去了,她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所以她这样猜测,凭借她残留的破碎的记忆猜测他见到的场景。眼下这句猜测,就是比先前那句见过她十八岁的身体,更细节一点。

    问完之后,黄清若好几秒没听见梁京白的回应。

    只是她察觉到,梁京白原本掰在她肩膀上的手,应声顿住。

    等梁京白重新施力掰她的肩膀时,他也开了口:“没有。”

    黄清若敌不过他的力气,被迫转回去朝向他了。

    她最后的反抗的就是继续闭着眼睛。

    闭着眼睛,她轻轻问:“那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的?”

    梁京白不再回答她了。

    他语调无起伏地说:“你这样我没办法继续处理纹身。”言外之意,就是要她主动朝他掀开被子还要朝他岔开脚。黄清若的心浸泡在冷冰冰的水里:“那就不要处理了。”

    她这是言而无信了。刚刚她才承诺,他松开她,她会让他处理好纹身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