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听后,眼神有些迷茫和自责,喃喃自语道:“都五天了......那......秀秀嫂子她......”

    春芬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轻声说道:“她已经入土为安了......不过好在,她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王知哥哥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思念,王思念,想来也是因为他对秀秀的深深怀念吧。”

    春芳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泪水不禁在眼眶里打转,“思念......想必是王知哥哥一定非常想念秀秀,所以才会起这样一个名字......姐姐,你说,如果当时我能紧紧拉住秀秀,不让她摔下去,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说完,她掩面抽泣起来。

    春芬见状,连忙快步走到妹妹身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芳芳,这事真不能怪你,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啦!”然而,春芳却像是没听见姐姐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喃喃自语起来:“要是当初你没有让那个姚秀秀到我们村里来,也许……也许她现在就不会死了吧……”说到这里,春芳的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同时伴随着阵阵轻微的咳嗽声。

    就在这时,母亲领着刘大夫匆匆赶回房间。一看到春芳已经苏醒过来,母亲喜出望外,立刻飞奔到床边,焦急地问道:“哎呀,总算醒过来啦!刘大夫,您快过来瞧瞧,看看这孩子好利索了没有?”刘大夫闻言,赶忙走上前,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春芳的手腕处,仔细地号起脉来。片刻之后,他缓缓松开手,皱着眉头说道:“虽然人是醒了,但身体还需得好生调养才行呐,从这脉象来看,依旧十分虚弱哟。”说完,刘大夫开了药方,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刘大夫前脚刚踏出房门,春芳突然一把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母亲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她满脸惊恐地哭诉道:“娘,女儿这辈子都不要嫁人啦,说什么都不嫁!我不要嫁人,更不要生孩子!”母亲听了这话,心如刀绞,眼眶瞬间湿润了。她俯下身去,将春芳轻轻地搂进怀中,温柔地摩挲着女儿的脸庞,轻声安抚道:“傻孩子,你年纪小着呢,不嫁便不嫁罢,先安心休养才是最要紧的事儿。”

    嘴里虽说着这些话,但那张脸早已被深深的担忧所占据,仿佛乌云密布一般沉重。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哪有不生孩子的道理呢……

    就在这时,春芬默默地走出了家门。她步伐匆匆,径直朝着李家沟走去。一路上,她的心情愈发忐忑。

    终于,春芬来到了云亭家门口。然而,她并没有立刻上前敲门,而是在门口徘徊不定,似乎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当春芬犹豫不决之时,云义从外面回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春芬,眉头微微一皱,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春芬听到声音后,如同惊弓之鸟般迅速跑向云义,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她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姚、姚秀秀死了!”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瞬间让云义愣住了。尽管他并不认识姚秀秀这个人,但上次春芬提起时,他还是有点印象的。回过神来的云义,满脸惊愕地问道:“死了?怎么会这样?”

    春芬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继续说道:“前几天你们家办喜事的时候,都怪我口不择言,说了王知几句不好听的话。谁知道那么巧,正好被路过的姚秀秀给听到了。她一时失神竟然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就导致早产,生下孩子后还大出血过多……”

    云义看向春芬:“口不择言?怕是你说了什么刺激到她的话了吧?”

    见春芬没敢说话,云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事已至此,懊悔有什么用,还是先过好活人的日子吧。”

    秀兰正坐在窗边做着针线活,不经意间抬头望向窗外,却突然瞥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云义和春芬。她心中一喜,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高声呼喊着正在里屋忙碌的杏花:“娘,您快过来瞧瞧啊!姚家村那个姑娘又来找云义啦!”

    听到秀兰的呼喊声,杏花满脸狐疑地从里屋走了出来,边走边问道:“姚家村的姑娘?哪个姑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