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能成为皇帝,你说是一国之幸,还是一国之哀?”忽然,百里昭开口问。

    这话她简直不敢接。

    不仅不敢接,更是连气儿都觉着喘不顺了。

    于是,她沉默片刻,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道:“这样的事,也是有利有弊的。弊端无非就是这情绪极端不可控,那好处便是,至少这样就不担心天家的血脉不够纯正了不是。”

    说罢,还嘿嘿干笑了两声,放下手中的碗筷。

    说实在的,这个回答百里昭满不满意她不清楚。

    但至少,她的立场还是表达得很明显了。

    既不觉得这样的人做皇帝有什么不好,当然,也压根儿没提,她觉得这样的人做皇帝有什么好。

    这样一来,她既回答了百里昭的问题,又没有得罪他。

    百里昭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任何表示。

    只是忽然扭头,去看池塘里的小鱼。

    她看着百里昭,忽觉他眼角眉梢似乎透出淡淡忧郁。

    同以往的阴沉不同,这份忧郁,就好像来自于年少时的惆怅。

    百里昭当然很惆怅。

    因为她知道,方才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故事,十有八/九就是先帝,就是先太后,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