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百里昭不是她,而她总是如此委婉的原因,不就是怕在百里昭面前失言,丢了自己这条小命么。

    你说她容易不容易。

    但话已出口,百里昭既不是聋/子,当然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她就算是想收回,也是不可能了。

    百里昭见她欲言又止,话说一半就打住,立刻就皱眉,“是孤让人净了他的身,又如何?”

    看,他承认了。

    承认得多么大方,多么潇洒,又多么坦荡。

    若是把这种敢于承认的勇气用到其他地方,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他百里昭还能成为有名的暴君?

    “陛下您这么做,难道未觉不妥?”她小心翼翼地问。

    百里昭却在这时候往椅背上一靠,直视着她的眼睛。

    “有何不妥?”

    看来百里昭当真是从未意识到这些问题。

    “那人,也是一条命,或许因为陛下此举,又毁了一个人的人生,”她说到此处时,顿了顿。

    脑中忽然就想起那日被割了舌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