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整个人都尬住了,哪怕他当初被人牙子胡吹海吹都没现在这么尴尬。

    他本来微翘的眼尾愣是硬生生的瞪的溜圆,满眼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那坨屎一样的东西上。

    “姿势不错,手腕再压低些就好了。”

    宋亭舟以手握拳抵在唇边,忍住那点笑意。

    道理孟晚都懂,可是他就是手软的不像话,笔恨不得戳瘪在纸上。

    他耳朵里像是住进了一辆蒸汽小火车,嘟嘟的烟从左耳冒到右耳,拿着那根不听使唤的毛笔,窘迫的不像话。

    宋亭舟柔声询问:“我带着你写两遍?”

    有人教他,孟晚急忙点头,“好!”

    孟晚背对宋亭舟面朝窗的跪在炕上,面前是那张矮腿方桌,宋亭舟挪了一步站在孟晚右侧,微微俯身,将自己手掌包裹在孟晚的右手上,手掌相叠,两人皆是浑身一颤。

    孟晚在没觉醒性向之前就是个普通学生,上学的时候和一群调皮捣蛋的男生嬉笑打闹是常态,肢体接触有,搂搂抱抱也不稀奇,可从来没有刚才那种似触电般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发觉自己是gay后就一直和同性保持距离,所以偶然的触碰才让他慌得心突突?

    孟晚自觉理清了其中关窍,轻声询问还在愣神的宋亭舟:“好了吗?”

    宋亭舟侧目看他红成一片的耳根,喉咙干哑艰涩,“好了。”

    他手略松几分,滑到孟晚手腕处握住,不紧,然后带动他手腕做推送动作——

    “不要抖,要轻轻地动。”宋亭舟缓缓的说,随着他的最后一个字说完,一个端正的晚字便在纸上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