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几步路而已,我能端得动。”孟晚有些不太习惯被人这么照顾。

    宋亭舟把木盆放到面板上,语气平淡的说:“我是男人,不是死人,下次直接唤我便好。”

    孟晚不知道怎么回他这句话,答应的话又好像有些依赖宋亭舟似的。

    他不想依赖别人,就像他小时候全身心依赖父母后父母意外去世,他的人生就好像崩塌了一样,要用很久很久才能从那种全世界都抛弃了我的状态中走出来,这是一种很可怕的行为。

    他可以嫁他,但他不敢去依赖他。

    宋亭舟没有非要孟晚回应他的意思,若无其事的重新拿起书本来看。

    常金花回家来,先惦记她的几只鸡,“晚哥儿,鸡喂了没?”

    “喂了,刚才切白菜的菜根,我都剁碎了拌着糠喂鸡用了。”

    孟晚洗净了手掀开发面的木盆,面团发酵的不错,里面已经有均匀的蜂眼了。

    他上手揉面排气,常金花掀了布帘子进来第一眼看见儿子在这屋看书,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第二眼看到擀包子皮的孟晚才回过神来,这就对了。

    “今晚吃包子啊,姨给你擀皮,你包。”常金花在厨房打了水洗手,接过孟晚的擀面杖。

    “我刚才回来还见到竹哥儿了,和她婆母一起说是回娘家,真是怪了,田兴腿脚不好,他自己回去就算了,怎么还将自己婆母也给带回去了?”常金花擀着包子皮,百思不得其解。

    孟晚也不理解,但是觉得田大伯娘没什么好心眼,许是也被常金花带起了聊八卦的心思,边包包子边问了句,“姨,你知不知道竹哥儿在家被田兴打啊?”

    常金花叹了口气:“咱们邻里邻居的住着,还能不知道?竹哥儿也是可怜,摊上他们家,早几年田老大生了场大病,田旺又还小,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缓了好几年田兴拖得年纪大了,家里又娶不起女娘,这才用两袋子粮食把竹哥儿换过来。”

    孟晚不可置信,“一个大活人,用两麻袋粮食就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