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儿算你识相。”为首的税吏左手接过银子在掌中颠了两颠,右手松开了李老实:“让这老儿在账簿上签字,我们去下一家。”

    “升堂!”廷尉府的大堂中,左右两边各站着四个身着蓝白色廷卫服的廷尉,他们双脚跨立而站,右手握着腰后的铁尺,仰着头高喊着升堂的口号。

    大堂中央,身着官服头戴官帽的郅善正襟危坐,他的下首一位长须师爷正位于文案前翻看着卷宗。

    “京卫府护卫长安大防见过廷尉郅大人。”安大防一身深玄色的护卫服配着一条褐色的披风傲然而立,只是头上未带护卫帽,一头乌黑的头发也用

    一个黄木簪扎得整整齐齐;他的脸色略为有些苍白,显然还未从旧伤中完全恢复。

    “卑职京卫府护卫李鼠参见大人。”一身白色囚服的李鼠,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在两个廷卫的押送下上得堂来,跪于堂下。

    “安大防,既然上得本堂,见得本官,为何不跪?”郅善眉头微皱,不悦之色尽显于脸上。

    “大防乃是圣上亲封的京卫府护卫长,在案情未明之前有见官免跪之权。”安大防双手向着东方作了一揖。

    “哼!你说的倒也没有错,不过依律任何进入廷尉府的嫌犯都要打二十棒杀威棒。”郅善脸色一冷,右手中、食二指自签筒中拈出一支令签掷于地上。

    听到廷尉一声令下,最后一排的两个廷卫将一边一架木刑具搬到了正堂中心,前一排的两个廷卫一左一右自安大防的身后用双手锁住了他的双臂:“走!”

    “哼!不用这么麻烦。”安大防默运内劲,双肩左右微微一耸,就将两个廷卫震退了几步;他从容的解去自己的披风潇洒的甩于木刑架上,双手抱于胸前:“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必须堂堂正正;来吧,就这么打,要是哼一下,我就不姓安。”

    “没想到还是个硬汉,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那么硬。”郅善大袖朝着几个廷卫一挥:“便如他所愿。”

    “是!”两个廷卫双手高举木丈,正要重重的向安大防背部击去,以找回刚才被震退的面子。

    “住、住手。”堂外一身绿杉的周凌当先而入,柳凝诗与佟博则跟在其身后鱼贯而入:“依、依齐律,若是嫌犯有病在身,则必、必须免、免去其杀威棒,郅、郅大人久掌刑律,又、又岂能不知。”

    “嗯?你是谁,又怎么敢擅闯我廷尉大堂?”郅善脸上杀气闪动:“门外守门的廷卫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