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十三与冷奉天是苏家天意赌坊管事,李鼠则已经招认苏刑给他银两;至于这左天豪是个外乡客,无人认识;近日突然于这广源钱庄存入这么多的银子,本身就很可疑。”沙尔巴作揖禀告。

    “钱庄与赌场本就是可以使脏银洗白的地方,虽然户部已经下令所有钱庄近期大额存银是许进不许出,但夜长梦多,还陛下下旨查封苏家追回税银。”此刻的李崇德与先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柳中书,你怎么看?”萧时雨转过头询问着柳元智的意见。

    “陛下,臣对此事也不甚了解;方才也只不过提出一点自己的疑虑。”柳元智微笑奏道:“如何裁决还请陛下龙意天裁。”

    “嗯?”萧时雨左掌伏在御案上,右手握着朱砂笔,想写些什么却又迟迟下不了笔,显然难以抉择。

    “陛下,现在查封苏家是万万不可。”书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叫声,引得房内诸人的目光均朝着书房的入口处看去。

    张书民也等不及通报,直接撩起官袍的一脚跨入了萧时雨的书房内:“臣张书民叩见陛下。”

    “平身。”萧时雨见了张书民面露喜色:“书民,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不能查封苏家?”

    “苏家虽然位列四大家族之末,可也是先帝爷御封的商之家族。”张书民理了理因为跑的太急,而弄乱的官袍,又正了正官帽:“方才沙大人所说的那些只是佐证,假税吏尚未落网,苏刑本人也未寻到,此时我们可对苏家进行监视管控,却不可做出查封如此大的动作。”

    “司农大人此言差矣,若是等一切都证据确凿,这些被骗收的税银怕是早就被运出了这金陵城了。”沙尔巴提出了不同的陈奏:“况且这苏刑已经失踪近六个时辰,怕是故意为之。”

    “你们都先退下吧,容朕思之。”萧时雨一时间也难以抉择:“两个时辰以后,朕会下出明旨。”

    “臣等告退。”一众官员皆退出了南苑书房。

    “朕有点乏了,稍显片刻。”萧时雨吩咐着高贤:“两个时辰内,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陛下。”高贤恭敬应声。

    萧时雨缓缓从书房的后面步入否极殿的卧室,一个黑影跪在了他的面前:“夔牛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