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夏洛递过来的水壶,李蒙猛猛地灌了一大口后。

    他继续说道:“昔者项橐(tuó)生七岁而为孔子师,夫子执辔(pèi驾驭牲口的绳)问礼——诸公今日欺我年少,莫非要谤先圣择师无道?”

    “甘罗十二为上卿时,可曾问其冠礼行?《汉书》犹录甘氏星经,你们莫非不曾读过?

    “嫖姚校尉十八领兵,二十一拜大司马,孝武皇帝可曾嫌其未蓄须?尔等若在未央宫,是否要谏武帝‘童子不堪将印'?

    “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孔圣尚畏后生,你们离经叛道,是要数典忘祖吗?

    “陛下以弱冠定鼎,房杜二人佐政时未及不惑,你们今日以年龄论才,莫非要谤天子用臣失当?

    “陛下以二十八岁之龄靖四海、安八荒——照你们这么说,当日玄武门前是否该问陛下生辰八字?”

    “来,都跟我跟说说啊,难道你们就只会无能狂怒吗?

    “真是一群瞎子坐上席——目中无人之徒,也配高居庙堂?”

    这一番引经据典,先用圣贤垂范,再加上反诘诛心,悖祖之嫌,然后说出本朝先例,直击当朝现实。

    让眼前的一群高官满脸羞愤,全都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后面赶来的长孙无忌,杜如晦等人看到眼前的情况,也都被李蒙的辩才折服,安安静静地听着。

    他们还感到非常庆幸,幸好当初见面没有嘲讽过李蒙,不然可能会被骂得更惨,毕竟那是在他家。

    “哈哈哈……”

    李世民也被惊呆了,想不到李蒙不仅白话说得粗鄙,引经据典的骂人更是不遑多让,又让他对李蒙的认识更进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