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熄桐油灯,打了盆冷水关上门擦身。

    三月天的水冷透骨髓,李妙妙咬着牙拧干布,抖开擦身体。

    抱着哆嗦的身子,举着重新点燃的桐油灯回了房间。

    床板上只有铺了一层被汗浸透的干草。

    吸一口,人仿佛都要窒息。

    她躺在干草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半夜,她猛地坐了起来,眼中泛着水花。

    “我受不了!”

    萧衔五感灵敏,一墙之隔。

    隔壁有什么动静他能清清楚楚听到。

    他像个死人平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一直响个不停的窸窣声。

    那双望着破烂蚊帐许久不曾眨一下的眼终于动了。

    她属耗子的?

    片刻后,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慢慢靠近房门。

    他垂眸看过去,敲门声也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