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一句话,满屋或嘲弄,或轻蔑,或讽刺的视线统统如针扎般落在路潞身上,但她仿佛并没有看到,或者说注意到了,但并不打算在意。

    从头到尾,她看着的都只有池骞没那张冷漠泛着讥诮的英俊五官。

    一张美艳的脸冷得可怕,就在众人以为她终于忍不住要发飙上演一场撕逼大戏时,从她口中听到的却只有一句众人看来与眼下情景无关紧要的话,「那天的记者,是不是你叫过去的?」

    闻言,温纾身子微微僵了僵。

    「是我。」

    轻慢的声音,连半秒的犹豫都没有。

    温纾心底一颤,顿时震惊的扭头去看他。

    但比起温纾脸上的震惊,路潞看上去倒显得平静许多,当然,那也只是看起来。

    轻而易举就能将她推入悬崖的话,此时从男人口中说出来,却轻得连半分重量也没有。

    路潞扯了扯唇,本是想笑,「为什么?」

    池骞没始终没有看她,漫不经心的摇着杯中清澈的液体,缓缓的笑,「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

    睫毛剧烈的颤着。

    最后一次,可以是为了温纾,也可以是为了……陆骁。

    路潞忽然后悔自己今天是穿的高跟鞋过来,摇摇欲坠,几乎快无法站稳。

    不过好在这里的光线足够暗,没人能看见她脸上寸寸褪去的血色,只有艳红的唇角缓缓勾起,带着凉薄的笑意,「所以,你早就知道那天晚上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