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大致也能猜到他最近因为找肾源的事很忙,所以也没有多问,直到这天下午的时候,宋秘书才从外面回来。

    关珩刚吃完药就睡了过去,言晏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放下手里正在削的苹果跟着走了出去。

    门在身后被带上,她才拧眉看向宋秘书,“怎么样了?”

    宋秘书还是摇头,“一个移民,短时间内怕是找不到人,另一个……检查结果刚出来,配型不符合。”

    也就是说,还是不行。

    女人脸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了,亦或是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表情。

    宋秘书就这么看着她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双手无力的支着额头,长发从两侧垂下,挡住了大半的神色。

    有好几分钟的沉默。

    她甚至没有哭,但就这种无声的压抑让人看着愈发难受,尤其是在这样人来人往空气都充满着刺鼻酒精味的医院,仿佛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小姐……”宋秘书看着她指节泛白的地方,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宋秘书,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言晏双眼失神的看着地上,面无表情得近乎呆滞。

    她能怎么办?整个偌大的江城,甚至包括了临城,全世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呢?

    她在找,聂南深在找,聂爷爷詹聿林一鸣,几乎身边所有人都在帮她找,可就是找不到。

    “我不知道姑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今天林一鸣已经来过两次了,”她说得缓而慢,那些死死没有掉下来的泪都蓄在了眼眶里,像是极力的要将每一个字的音节都吐清楚,“他说,这两天姑姑的病情一直起伏很大,连他都不能保证我姑姑能不能……”

    说到最后女人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