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随着柔和却冷寒的凉风浸入耳中,越是说到后面,秦思砚唇角勾起的那抹刻薄和冷傲便越深一分。

    刻意又尖酸,将语言变成最好的利器。

    他有多恨她这几个字,像是被寒风裹袭在沙沙作响的树叶声中,忽然就显得缥缈又虚无。

    关言晏始终面无表情。

    聂南深恨她,这似乎从来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事,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虽然直至今时今刻,男人所表现出的一切都并没有真正确切的让她感受到他真的有多恨她。

    哪怕是聂南深用尽手段强迫她呆在他的身边,但她觉得那也不过是自己为了达到目的半推半就顺水推舟。

    所以这一刻言晏觉得自己可以用同样的腔调对她回答出一句,应该的。

    他应该恨他,他本该恨她。

    只是当这句话从秦思砚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心底像是忽然灌进了风,脑海里还是下意识无法避免的去想象当年在那扇冰凉冷漠的监狱门后,男人是怀着怎样恨之入骨的心情隔着冰冷的铁栏对梁元说,他恨她。

    是冷漠无情,还是咬牙切齿,亦或是……悔不当初,曾经固执的开始了他们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

    她无法想象,也无从想象。

    到底是……过往云烟。

    「恨啊……」最终平静的嗓音像是混在风中一吹就散,「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恨我,可他还是想得到我,就像我也恨他,但我也还是会和他上床。」言晏的视线最终聚焦在女人诧异而美丽的脸上,声线如死水般的掀不起任何波澜,「可是秦思砚,他不恨你,你又得到了什么呢?」